十年忽覺如一夢

你讓我走我就走，我也太沒脾氣了吧。

“陳老爺，陳夫人怎麽了？”我問道。

我知道怎麽了，就是想讓他們自己說出來。

“這問名，必須要媒人來的，沒有媒人不合禮數。”陳夫人搖頭道。

“是這樣呀！”我裝作恍然大悟，又問道：“那還有別的事情不合禮數嗎？”

“別的倒沒什麽。”陳夫人轉過臉，對方嬸說道：“他嬸子，不是我為你難你們，沒有媒人絕對是不能將就的。他嬸子，你們先回去吧。”

要的就是這話，我忙說：“這沒有什麽不合禮數的，我就是媒人啊！”

陳老爺和陳夫人聽了一楞，陳老爺面色更難看了，仿佛再說：小孩家瞎說什麽！

“小月，我沒記錯的話，你今年才十五歲，還沒有出門子呢。你聽說誰家沒出門子的小姑娘當媒人的。別鬧了，趕緊回家吧！”陳夫人有些不耐煩了，語氣也沒有那麽友善了。

“你們沒聽說過我聽說過呀！”我忙含笑回道。

“真的有？誰呀？”陳夫人好奇的問道。

“就是我呀！”

陳夫人連連斷搖頭。陳老爺更是氣的說不出話來。

好了，不跟你們鬧了，誰讓你們說我娘的壞話呢。

“陳老爺，陳夫人，你們別生氣，我們這就回去，明天再來。”一旁的方嬸看著情況不妙，說著拉著我就要走。

“方嬸，這還沒要到八字怎麽就回去了？”我裝傻問道。

方嬸連連向我使眼色。

使吧！使勁使吧！我才不管她呢！

“陳老爺，陳夫人怎麽了嘛？我真的是媒人啊。你們不能看我年齡小就看不起我！我可是從四歲起就跟著娘為街坊四鄰們牽線搭橋了，到現在都有十一年。

你們說我怎麽沒有資格當媒人。再說誰規定的成了親的才能當媒人，小姑娘為什麽不能當。”

陳老爺和陳夫人對看一眼，都沒說話。不知是認為我說的有理呢，還是被堵得說不出話來？

我繼續說道：“現在有媒人，你們就告訴我們吧。何必再讓我們跑一趟了。當然不是嫌麻煩，我是替兩位新人著想，想讓二位新人早點定下了，早定下了二老也能放心不是。再說了，早點對了生辰八字，二老也能早點的準備婚事了不是？”

陳老爺和陳夫人對看一眼，“這……”

好！有些動搖了，看來有門了。

我忙滿臉堆笑，道：“二老肯定也想早點對了八字，把陳小姐的親事定下了，對不對呀？”

陳老爺略一思考，哼了一聲，對陳夫人點點頭。

陳夫人道：“我們是想早點對了八字，只是……”

“沒什麽只是的啦！小月我辦事，你們就放心吧。”

你們等著瞧，我一定會成為全騰城最有名的媒婆的。不，是我們整個大秦國最有名的媒婆！

“好吧……”

我松了口氣，終於答應了。

問到了陳家女兒的生辰八字，我趕忙往回趕。

咦！那不是王寶兒嗎？

歲月從來都是無情的，有人長大，就有人蒼老。王寶兒的樣貌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，只是蒼老了些許。她不過才二十七八歲，倒像三十來歲了。

她在看什麽那麽認真？我順著她的目光一看。是一處荒屋，到處殘垣斷壁，雜草叢生，好像已經好久無人住了。

這是？哦！對了！這是書生許多的家！聽說許多考上了貢士，現在在京城裏當了官，還把老娘也接了去。我怎麽知道？你忘了我娘是幹什麽的？玄飛輪家是幹什麽的？

她不會是觸景生情了吧？我心裏忽然有一絲內疚，當時是不是做錯了。少不更事啊！

“你後悔嗎？”我問。

“後悔？我相公對我那麽好，兒子也那麽大了，怎麽會後悔！”她喃喃道。不像在跟我說話，更像在自言自語。

半天，她才反應過來。

回過頭來，看到是我！沖我一笑，笑容有些苦澀。

“對不起！”我沖口而出。其實當時的事，她早就知道了，也原諒了我。

“沒關系！我應該謝謝你的。他……現在當了官，我不過是……我不過是做了一場夢！是我配不上他了……”

她說完轉身走了，背影說不出的寂寞。

我愕然！我能感覺的出，她依然還牽掛著許多。只是她為什不後悔？這男女之間的感情真讓人難懂！

我搖搖頭，甩開心中的郁悶，我是誰呀！刁小月！怎能這麽多愁善感。這顯然不是我！

我快步走回家。剛來到門口，就看見玄飛輪、唐心、龐嘟嘟在我家門前迎接我回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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